第 6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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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1 章
“幻境要坍塌了。”魏乙說。
大地震顫，一切山石樹木開始移位，開始變得像胡亂堆成的人工造景。
深邃的夜空中慢慢出現一道裂口，橫亙星河，像凝固在天頂的閃電。它隨著周遭環境的崩塌慢慢裂開，另一個世界的光明照了進來，四周景色開始消融，忽然從夜晚回到了白天。
這個幻境的出口竟然是人間界。
“怎麽直接回來了？”杜緋雲說，“我是直接回家，還是得回地府打通行證啊？”
魏乙直截了當地說：“不用管這個，小雲看看自己的事情辦完沒有，辦完了你就回家休息。”
事情的確是辦得差不多了，除了李俏沒有給出明確回覆的爺爺壽命的問題。杜緋雲記掛著家人，打算跟李俏聯系一下，這次先回家。
幻境消失，杜緋雲發現自己的落點在能容納五萬人的南州市國際音樂大廳裏，現場爆滿，杜緋雲一身黑衣面具站在走道上，像個站錯位置的保安，被來往的人擠來擠去。
這是什麽演出？自己竟然逃票進來了。
“魏判？”她朝四周看了看，沒看到人，一出幻境就弄丟了兒子，杜緋雲用手機給他發了條信息。
“魏乙小朋友，如果您收到這條信息，請速到徐小舞綠色應援區，您的家長正在這兒等您。”
正要發送的時候，她遲疑了一下，把那條信息刪了。
“判官大人，這裏是五萬人的演出，必須確保絕對的安全，馬上帶著那只魔離開。”
您的家長建議您不要來呢。
-
此刻，舞臺後頭空無一人的服裝室內，魏乙與魔物面對面站著。
魔物身上焦塊已經完全覆原，鎖魂鏈也不見了。他睜著巨大的白眼，聲音中帶著神秘的笑意，說：“你是個很識趣的人，我也是個很識趣的魔，東西還給你了，現在你放了我，很公平。”
魏乙心不在焉地看腕上的手表，說：“你還欠我一樣東西。”
魔物沒聽懂，追問道：“是什麽？”
“你的命。”
魏乙開口的同時，魔立刻轉身朝外頭沖，整個服裝室頓時黑氣沖天，魔物隱身其中。
“等的就是現在。”
魏乙的手中隱約泛著白光，與地府的天雷火冥火類大不相同，純凈明亮。
“啊——”黑氣中魔的慘叫聲傳來，“這，這是……凈化之力……”
“是的。”魏乙低聲道，“你猜我為什麽放了你？為什麽不在地府裏幹掉你？因為會連同鬼一起凈化掉，他們是無辜的。而你的落點在這裏，說明這裏也有你的走狗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魔的聲音時斷時續，隨著白光的充盈黑氣逐漸消失，“你……你有三個馬甲，這是第二個。”
明亮的白光中，魏乙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，魏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，給杜緋雲回信息：“放心，送它回老家。”
“結束。”魏乙說。
魔物在凈化之焰之下漸漸衰弱，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。來自天界的絕對力量壓倒了他，四周沒有魔氣的站充，他迎來了末日。
正在這時，服裝室的門忽然開了，一名小助理探進了腦袋。
魏乙把白光一收，隱去了身形，魔氣順著墻角游走，房間裏偽裝得像一個人也沒有。小助理捂著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臟，總覺得這層層衣服之後有人，可能是錯覺吧，她不敢停留太久，取了衣服立刻離開了。
-
杜緋雲發出一聲慘叫。
她看到了手機上的日期，比她以為的時間整整晚了一個星期。
聽說要倒時差的，沒聽過要倒時鐘的。不對，這已經不是倒時鐘的問題了，她發出了靈魂之問，時間都去哪兒了，是被地府吃了，還是被幻境吃了，她已經分不清了。
“同學。”她你戳了戳旁邊那個男生，“請問今天幾號啊？”
那男生轉過頭來。頭發很短，戴了一個燈光發箍，杜緋雲看到那發箍上的圖差點沒暈過去，那不是她的閨蜜徐小舞嗎？
男生看她的目光有些怪異，明白白地寫著你是不是有病，但還是回答了她：“二十號。”
今天竟然是千星的出道日。
杜緋雲心想，完了，還沒來得及給徐小舞設計美甲，她就這麽上了，也沒來得及定花籃……
“徐小舞，許小舞——”
旁邊的男聲嘶力竭，杜緋雲立刻跟著喊，迅速融進了這個大家庭裏。
舞臺被燈光渲染成銀色，演出屏虛構出縱深與數字的科幻星空主題 ，千星開始入場，她們身著科技面料的鏡光背心和短裙，開始唱這次的出道主打歌《星塵旋舞》。
舞臺效果非常不錯。主舞是駱羽琳，領舞仍然是許心卉。
杜緋雲心想，看樣子上次蘇葭的隊內懲罰也只是毛毛雨，讓徐小舞領舞了一段時間，最後上臺還是許心卉。
嘖。
杜緋雲也不算意外，在娛樂圈，有資本有靠山這類人更容易獲得機會，但是不到一分鐘她就不淡定了，許心卉動作還算到位，但是連續兩次慢了一拍，顯然是疏於練習。
C位領舞可以說是隊內門面，在出道演出上出現這種失誤簡直奇恥大辱，杜緋雲幾乎已經能夠想象明天報紙上是怎麽嘲諷許心卉的。
這回蘇葭一定後悔了，不過後悔也遲了。
這一首出道曲長達七分鐘，因為中間加入了一段純表演，每個人單獨五秒個人時間，方便觀眾認人熟悉。
單人部分許心卉也是率先上場，她笑得一臉春風得意，除了她的應援區以外，其他應援區一片死寂，甚至還傳來了一些噓聲。
她跳得不錯。
可是忽然她的臉色變了，整個人變得非常緊張，動作也肉眼可見地越來越慢，仿佛像電動娃娃沒電了，杜緋雲差點以為她功能失調了。
這不是落後一拍的問題了，舞臺進行到現在可以說已經是重大失誤，璀璨國際的兩位高層坐在第一排已經不想看了，可是音樂在繼續，沒人敢在這時候喊停。
噓聲四起。
杜緋雲敏銳地覺得不對 ，這種像是緊張得控制不了自己的動作，她在怕什麽？
許心卉死死地盯著遠處，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了。杜緋雲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，赫然發現了一塊巨大的光屏。
那光屏像是地府的通訊器的直播間，又像監控器，高高懸掛在後方的提詞器上方，裏頭是兩個穿著文化衫的小孩。
是靈犀山，十三歲的自己，和十三歲的許心卉。
小杜緋雲揪著草稈，問小許心卉：“你帶我出來看野鹿，可是沒有啊。我迷路了，你知道怎麽回去嗎？”
“知道呀。”小許心卉說，“走左邊。”
小杜緋雲聽了她的話，朝左邊那條小路走去，她走了走又有遲疑，回頭問：“我怎麽覺得好像不對，要不你帶路？”
小許心卉不耐煩地說：“別管我了，我腿疼，我跟著你。”
小杜緋雲背對著夕陽，朝左邊那條幾乎被草叢淹沒的道路走過去，許心卉遠遠地跟著她，偶爾跟她說一句話。
最後許心卉停下腳步，看著杜緋雲越走遠，轉身往回跑。
杜緋雲：“……”
許心卉從以前到現在，幾乎沒有變過。杜緋雲心想，而且每次都針對自己，自己離隊以後就盯上了徐小舞。
旁邊的男生也認了出來，說：“這不是小雲和許心卉嗎？哦，這好像是網上說杜緋雲有前科裝鬼騙人的那個例子啊。這誰放的，把許心卉臉都打腫了。”
“這是放送事故吧。”另一個男生說，“團隊不可能把這種事情放出來啊。”
“管他？我現在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了，”這男生一個勁地噓許心卉，“早就不是她的solo了啊，下去！下去！”
全場都被帶動了，一個勁地喊：“下去！下去！”
許心卉整個人都有些抽搐，幾乎已經做不出正常的動作，這時候屏幕上還扔出她一個大特寫，嘴角還勾起竊笑，整個場館怒聲震天。
“你怎麽不罵？”旁邊那個男生問她， “這麽冷靜的？”
杜緋雲搖搖頭，她心知肚明這是魔物搞的鬼。因為他剛拿到了魏判的記憶，所以才能投射出來。
他還在，魏乙沒有控制住他，他是不是聯系上了許心卉說的那只要報覆她的鬼，所以落點才在這裏？
在蘇家結婚的次日，許心卉曾經來找過杜緋雲，說魔會報覆，所有人可能都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報覆。
現在場館內有兩只魔物，明顯已經聯系上了。
杜緋雲拿起手機開始給聯合偵緝組發短信。
“國際演出中心，千星出道公演，有情況。推測有幾只魔，速來支援。”
“在場人員：幽冥使，杜緋雲。”
臺上的許心卉耗光了所有人的solo時間，隊友們一起上場回到了合體唱跳。千星的團隊精神非常強，現在直接把僵化的許心卉頂在前邊，只當她是個雕塑，團舞終於救回了場。
後頭的光屏卻還開著。舞臺工作人員圍了一圈，當務之急是把這個東西趕緊關上。
現在事情已經進行到了非自然狀態，他們甚至找不了光屏的懸掛點，一個工作人員甚至伸手穿過了光屏。
播放的內容已經進展到許心卉回到團隊，南州市文旅領導和團隊老師正在著急找人，看見許心卉終於松了一口氣，可是還有一個孩子呢？
“許心卉，杜緋雲呢？徐小舞說你倆在一起的。”
“是的，後來她一個人走了。我找了很好才找到路回來。”
這話說得實在太無恥，許心卉說完以後還假哭，觀眾坐不住了，臺上音樂都壓不住噓聲。
許心卉的精神力終於到了極限，她兩眼一閉，朝後直直地倒了下去，要不是後頭徐小舞上前一步接著她，估計都能摔到後腦。
這是漫長的七分鐘。
音樂還在播放著，可是舞臺已經不覆存在，所有人都圍在許心卉的身邊，工作人員上臺把她擡了下去，剩下的一分半鐘，其他團員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，徐小舞上前一步，站在了領舞的位置。
臺下響起一片掌聲。
大家的厭惡推向了極致，又奇跡般地平覆下去。
事態已經不可能更壞了，粉絲也變得理智起來，誰不希望自擔的舞臺能夠繼續，為了這一天她們等待了五年或者八年。
“加油！”杜緋雲站起來喊。
周圍的觀眾都跟著她喊起來，舞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，杜緋雲摘下鬼面跑向後臺。
下一首歌曲，就是她們最早的那首歌——《千星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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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幻境要坍塌了。”魏乙說。
大地震顫，一切山石樹木開始移位，開始變得像胡亂堆成的人工造景。
深邃的夜空中慢慢出現一道裂口，橫亙星河，像凝固在天頂的閃電。它隨著周遭環境的崩塌慢慢裂開，另一個世界的光明照了進來，四周景色開始消融，忽然從夜晚回到了白天。
這個幻境的出口竟然是人間界。
“怎麽直接回來了？”杜緋雲說，“我是直接回家，還是得回地府打通行證啊？”
魏乙直截了當地說：“不用管這個，小雲看看自己的事情辦完沒有，辦完了你就回家休息。”
事情的確是辦得差不多了，除了李俏沒有給出明確回覆的爺爺壽命的問題。杜緋雲記掛著家人，打算跟李俏聯系一下，這次先回家。
幻境消失，杜緋雲發現自己的落點在能容納五萬人的南州市國際音樂大廳裏，現場爆滿，杜緋雲一身黑衣面具站在走道上，像個站錯位置的保安，被來往的人擠來擠去。
這是什麽演出？自己竟然逃票進來了。
“魏判？”她朝四周看了看，沒看到人，一出幻境就弄丟了兒子，杜緋雲用手機給他發了條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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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要發送的時候，她遲疑了一下，把那條信息刪了。
“判官大人，這裏是五萬人的演出，必須確保絕對的安全，馬上帶著那只魔離開。”
您的家長建議您不要來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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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舞臺後頭空無一人的服裝室內，魏乙與魔物面對面站著。
魔物身上焦塊已經完全覆原，鎖魂鏈也不見了。他睜著巨大的白眼，聲音中帶著神秘的笑意，說：“你是個很識趣的人，我也是個很識趣的魔，東西還給你了，現在你放了我，很公平。”
魏乙心不在焉地看腕上的手表，說：“你還欠我一樣東西。”
魔物沒聽懂，追問道：“是什麽？”
“你的命。”
魏乙開口的同時，魔立刻轉身朝外頭沖，整個服裝室頓時黑氣沖天，魔物隱身其中。
“等的就是現在。”
魏乙的手中隱約泛著白光，與地府的天雷火冥火類大不相同，純凈明亮。
“啊——”黑氣中魔的慘叫聲傳來，“這，這是……凈化之力……”
“是的。”魏乙低聲道，“你猜我為什麽放了你？為什麽不在地府裏幹掉你？因為會連同鬼一起凈化掉，他們是無辜的。而你的落點在這裏，說明這裏也有你的走狗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魔的聲音時斷時續，隨著白光的充盈黑氣逐漸消失，“你……你有三個馬甲，這是第二個。”
明亮的白光中，魏乙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，魏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，給杜緋雲回信息：“放心，送它回老家。”
“結束。”魏乙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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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這時，服裝室的門忽然開了，一名小助理探進了腦袋。
魏乙把白光一收，隱去了身形，魔氣順著墻角游走，房間裏偽裝得像一個人也沒有。小助理捂著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臟，總覺得這層層衣服之後有人，可能是錯覺吧，她不敢停留太久，取了衣服立刻離開了。
-
杜緋雲發出一聲慘叫。
她看到了手機上的日期，比她以為的時間整整晚了一個星期。
聽說要倒時差的，沒聽過要倒時鐘的。不對，這已經不是倒時鐘的問題了，她發出了靈魂之問，時間都去哪兒了，是被地府吃了，還是被幻境吃了，她已經分不清了。
“同學。”她你戳了戳旁邊那個男生，“請問今天幾號啊？”
那男生轉過頭來。頭發很短，戴了一個燈光發箍，杜緋雲看到那發箍上的圖差點沒暈過去，那不是她的閨蜜徐小舞嗎？
男生看她的目光有些怪異，明白白地寫著你是不是有病，但還是回答了她：“二十號。”
今天竟然是千星的出道日。
杜緋雲心想，完了，還沒來得及給徐小舞設計美甲，她就這麽上了，也沒來得及定花籃……
“徐小舞，許小舞——”
旁邊的男聲嘶力竭，杜緋雲立刻跟著喊，迅速融進了這個大家庭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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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臺效果非常不錯。主舞是駱羽琳，領舞仍然是許心卉。
杜緋雲心想，看樣子上次蘇葭的隊內懲罰也只是毛毛雨，讓徐小舞領舞了一段時間，最後上臺還是許心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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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緋雲也不算意外，在娛樂圈，有資本有靠山這類人更容易獲得機會，但是不到一分鐘她就不淡定了，許心卉動作還算到位，但是連續兩次慢了一拍，顯然是疏於練習。
C位領舞可以說是隊內門面，在出道演出上出現這種失誤簡直奇恥大辱，杜緋雲幾乎已經能夠想象明天報紙上是怎麽嘲諷許心卉的。
這回蘇葭一定後悔了，不過後悔也遲了。
這一首出道曲長達七分鐘，因為中間加入了一段純表演，每個人單獨五秒個人時間，方便觀眾認人熟悉。
單人部分許心卉也是率先上場，她笑得一臉春風得意，除了她的應援區以外，其他應援區一片死寂，甚至還傳來了一些噓聲。
她跳得不錯。
可是忽然她的臉色變了，整個人變得非常緊張，動作也肉眼可見地越來越慢，仿佛像電動娃娃沒電了，杜緋雲差點以為她功能失調了。
這不是落後一拍的問題了，舞臺進行到現在可以說已經是重大失誤，璀璨國際的兩位高層坐在第一排已經不想看了，可是音樂在繼續，沒人敢在這時候喊停。
噓聲四起。
杜緋雲敏銳地覺得不對 ，這種像是緊張得控制不了自己的動作，她在怕什麽？
許心卉死死地盯著遠處，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了。杜緋雲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，赫然發現了一塊巨大的光屏。
那光屏像是地府的通訊器的直播間，又像監控器，高高懸掛在後方的提詞器上方，裏頭是兩個穿著文化衫的小孩。
是靈犀山，十三歲的自己，和十三歲的許心卉。
小杜緋雲揪著草稈，問小許心卉：“你帶我出來看野鹿，可是沒有啊。我迷路了，你知道怎麽回去嗎？”
“知道呀。”小許心卉說，“走左邊。”
小杜緋雲聽了她的話，朝左邊那條小路走去，她走了走又有遲疑，回頭問：“我怎麽覺得好像不對，要不你帶路？”
小許心卉不耐煩地說：“別管我了，我腿疼，我跟著你。”
小杜緋雲背對著夕陽，朝左邊那條幾乎被草叢淹沒的道路走過去，許心卉遠遠地跟著她，偶爾跟她說一句話。
最後許心卉停下腳步，看著杜緋雲越走遠，轉身往回跑。
杜緋雲：“……”
許心卉從以前到現在，幾乎沒有變過。杜緋雲心想，而且每次都針對自己，自己離隊以後就盯上了徐小舞。
旁邊的男生也認了出來，說：“這不是小雲和許心卉嗎？哦，這好像是網上說杜緋雲有前科裝鬼騙人的那個例子啊。這誰放的，把許心卉臉都打腫了。”
“這是放送事故吧。”另一個男生說，“團隊不可能把這種事情放出來啊。”
“管他？我現在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了，”這男生一個勁地噓許心卉，“早就不是她的solo了啊，下去！下去！”
全場都被帶動了，一個勁地喊：“下去！下去！”
許心卉整個人都有些抽搐，幾乎已經做不出正常的動作，這時候屏幕上還扔出她一個大特寫，嘴角還勾起竊笑，整個場館怒聲震天。
“你怎麽不罵？”旁邊那個男生問她， “這麽冷靜的？”
杜緋雲搖搖頭，她心知肚明這是魔物搞的鬼。因為他剛拿到了魏判的記憶，所以才能投射出來。
他還在，魏乙沒有控制住他，他是不是聯系上了許心卉說的那只要報覆她的鬼，所以落點才在這裏？
在蘇家結婚的次日，許心卉曾經來找過杜緋雲，說魔會報覆，所有人可能都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報覆。
現在場館內有兩只魔物，明顯已經聯系上了。
杜緋雲拿起手機開始給聯合偵緝組發短信。
“國際演出中心，千星出道公演，有情況。推測有幾只魔，速來支援。”
“在場人員：幽冥使，杜緋雲。”
臺上的許心卉耗光了所有人的solo時間，隊友們一起上場回到了合體唱跳。千星的團隊精神非常強，現在直接把僵化的許心卉頂在前邊，只當她是個雕塑，團舞終於救回了場。
後頭的光屏卻還開著。舞臺工作人員圍了一圈，當務之急是把這個東西趕緊關上。
現在事情已經進行到了非自然狀態，他們甚至找不了光屏的懸掛點，一個工作人員甚至伸手穿過了光屏。
播放的內容已經進展到許心卉回到團隊，南州市文旅領導和團隊老師正在著急找人，看見許心卉終於松了一口氣，可是還有一個孩子呢？
“許心卉，杜緋雲呢？徐小舞說你倆在一起的。”
“是的，後來她一個人走了。我找了很好才找到路回來。”
這話說得實在太無恥，許心卉說完以後還假哭，觀眾坐不住了，臺上音樂都壓不住噓聲。
許心卉的精神力終於到了極限，她兩眼一閉，朝後直直地倒了下去，要不是後頭徐小舞上前一步接著她，估計都能摔到後腦。
這是漫長的七分鐘。
音樂還在播放著，可是舞臺已經不覆存在，所有人都圍在許心卉的身邊，工作人員上臺把她擡了下去，剩下的一分半鐘，其他團員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，徐小舞上前一步，站在了領舞的位置。
臺下響起一片掌聲。
大家的厭惡推向了極致，又奇跡般地平覆下去。
事態已經不可能更壞了，粉絲也變得理智起來，誰不希望自擔的舞臺能夠繼續，為了這一天她們等待了五年或者八年。
“加油！”杜緋雲站起來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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